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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我以为完了
妻子收拾好东西那天,很平静。她就留下句话:“我们不适合了,算了吧。”门一关,走了。我站门口,看着她拐个弯,不见了。
屋子一下子空了。心里也空了。从来没想过,这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俩吧,以前也没吵得天翻地覆,没啥惊天动地的大矛盾。就是日子久了,今天你忘了我说的事,明天我没注意到你的情绪。你等我猜,我等你懂。一句话的事,憋着不说。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积着积着,就远了。
都说感情要经营,可有多少人,能在柴米油盐里,还记得常回头看看身边那个人?真的等到人走了才明白,分开不见得是谁犯了多大的错,就是一天天的不上心,把日子过冷了。
她走后的几天,家里静得可怕。我啥也不想干。电视开在那里,声音进不了耳朵。手机也不想刷。饭?更没心思做。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手一摸,旁边枕头是空的。鼻子立马发酸。
那几天,脑袋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一遍遍过。
“如果那次她说话,我没只顾看手机就好了…”
“如果她生闷气时,我主动问问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总绷着那张脸,能多说说话…”
… …
但“如果”这东西,真没用。人生里很多时候,你觉得就是一次不经意的疏忽,一次随口的话,其实像个小岔路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家实在憋得慌。胸口闷。我出门,想去河边透透气。
河水哗哗地流,岸边的柳树枝随着风轻轻晃。水面上映着天上的云彩,缓缓地漂。看了一会儿,心里的那团乱糟糟,好像也被水流带走了一点。一种很久没有的安静,慢慢透进来。原来只顾着低头过日子,根本没好好问过自己:到底想要个啥样的生活?
一直挺喜欢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可真轮到自己头上,放下?谈何容易。
正对着河水发呆,旁边一位看着年纪比我大点的大哥主动招呼我。
“老弟,一个人想啥呢?”他大概看我表情不对,顺手递了罐啤酒过来,“接着!日子再难,酒下去,眼还得往前头看。”
打开罐子,喝了一口。冰凉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大哥说自己以前也差不多。媳妇走了,工作也丢了,那会儿感觉天都是灰的。但他没一直钻牛角尖。后来就在这河边弄了根鱼竿,一坐就是半天。钓钓鱼,回去养养花花草草,心反而慢慢静了,人活得更踏实。
他指了指那些柳树:“老弟你看这些柳树,风吹得晃,雨砸过来,该抽枝还是抽枝,该长叶照样长叶。人嘛,最怕就是自己把自己困死在死胡同里。”
大哥这几句话,像把钥匙,一下打开了心里的疙瘩。过去觉得这天塌下来的事,现在琢磨明白了点:这世界上,风风雨雨躲不开。重要的不是躲,是你有没有胆子,有没有点法子,一步一步把这难走的路蹚过去。
就像老话说的,过日子吧,顺其自然最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都是平常事。别太纠结于走了啥,也别太狂喜于来了啥。该你的,总会来。
那之后,日子好像慢慢透进光了。我开始学着给自己捣鼓点吃的,可能不怎么好吃,但热乎乎的。给屋里添了几盆绿植,看着叶子一天天长起来,那死气沉沉的屋子也带点活气儿了。
下班早了,我习惯绕到河堤多走两圈。偶尔碰上那位钓鱼的大哥,就蹲边上聊几句家常。
有一次,竟然在河边遇见大学老同学。大家递根烟,喝口茶。说说各自这些年的波折,互相宽慰几句。聊完心头一暖,忽然觉得,生活真没想的那么糟糕。只要心还没死,总会碰着点新事儿新朋友。
日子一天天过。老朋友介绍我去他单位帮个忙,做个项目小头头。一开始直打退堂鼓:“我不行吧?”人家鼓励我试试。
结果呢?硬着头皮上呗!没想到还真干下来了,事情办得挺顺溜。后来在一次工作聚餐上,还认识了几个聊得来的新朋友,大家挺投缘。这不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觉得前头没路了,老天爷就在旁边给你开了扇窗。关上一道门,推开一扇窗,这话一点不假。
现在回过头去看看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总算是懂了:散了,不是尽头,也不代表你这个人就完了。它其实就是人生换了个赛道。你要是一直赖在原地哭,那真的就陷在泥坑里爬不出来了。
但你要是能在难受里头,看到点成长的机会,试着在泥里挪挪腿,嘿,指不定转机就悄悄来了。
成熟的人,不是不会摔跤。摔得再疼,也能拍拍灰站起来,慢慢把那些磕碰过的痕迹变成自己的本事,重新给自己铺条能走稳的路出来。
生活从来不按你的剧本走。它来什么,你就接什么。
多摔一次跟头,也就是多一次醒神的机会:别为了向谁证明啥,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
好好顾好自己,才是最对得起自己的事。那些旧伤疤,不是丑,是你越活越明白的记号。那一段低谷,就是你长出新翅膀的起跑点。
后来读到一首诗挺喜欢:“大多时候,人生快得就像个梦,一转眼就没了。过去那些事,还死抓着不放干啥?放下吧,往前看。”
要是你现在也正在某个难坎儿上,心里难受,记住了:
这一切,都是你从这走到那的必经之路。
别害怕。
日子一天都不会停下。天总会亮起来。
该过去的,拦不住。前头拐弯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属于你的好光景正等着。
把那些压着你的“放不下”轻轻放下,该走就走。
人生这条河,弯弯曲曲的。流着流着,总会带你撞见一些意外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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