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倒霉_重生仍为高家妇_去读读

冬天的天气总是那么雾蒙蒙的，让人心情也郁闷，一阵鞭炮声响起，把凤儿从床上惊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到妈妈病床前，跪在床边轻轻叫了一声：“妈妈，今天大年三十隔壁大房子会给我们送年货的，到时有肉吃，妈妈的病就很快会好的”，床上的女人发出虚弱的声音“傻凤儿，我的孩子，妈妈的病不是吃块肉就会好起来的，”然后用手抚摸着凤儿的头，温柔的笑了笑，女人虽然因为病痛的折磨，骨瘦如柴，但是还能看得出是个美女。

“妈妈，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做早餐”说着凤儿就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女人拉着凤儿的手“不用做了，一会他们会很快送年货过来的，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到时再做”，“哦，好吧，那我去门口等等，”凤儿站起来就朝门口走去，坐在门槛上，眼睛一直盯着对面大房子，可是大房子的门紧闭，偶尔从门上的缝隙里能看到里面的人很忙，很忙…

小凤就这样坐在门槛上望着对面的门，眼睛累了就揉揉继续盯着那道紧闭的门，不敢眨眼，害怕自己一眨眼那道门就不见了，这样妈妈和她今天就没肉吃了，“凤儿，凤儿”屋内传出妈妈的声音，“来了，”凤儿从门槛上站起来，由于坐太长时间了，脚有点麻，迈过门槛时差点摔跤，“哎呀”，“凤儿，你怎么啦？”女人焦急的问，“妈妈，我没事”凤儿跑到妈妈床边，拉着妈妈的手，妈妈的手又细又长，很漂亮，可惜因为妈妈特别怕冷，夏天穿棉袄盖着厚厚的棉被，妈妈都会叫冷，冬天是妈妈最难过的季度，因为不管她穿得再多，盖得再厚，妈妈身上都没有任何温度，手和死人的手没区别，甚至妈妈的手比死人的还冰，凤儿拉着妈妈的手一直用嘴呼呼，希望能让她暖和暖和，看着懂事的女儿，女人眼里含着泪，却不敢让泪落下，她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把她放在火炉上去烤，化成灰那也是冰的，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想让她的凤儿再长大一点，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就好了，如果上天能多给她点时间，让她撑到凤儿长大嫁人那天，她的凤儿有人爱有人照顾啦，她就没有了遗憾和后顾之忧，她就可以放心的去另外一个世界继续守护她的凤儿，可是上天会给她时间吗？

“吱”，对面大房子开门的声音传来，“妈妈他们开门了，给我们送肉来了，我去拿”还没等女人回话，凤儿呲溜一声就跑到门口，满脸高兴的望向大门，看到有人从大门里出来，但不是朝她的方向走来，大门又迅速的关上了，凤儿失落的走到妈妈床边，“妈妈，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女人看着女儿眼里的失望，泪水差点没忍住，但是她还是坚强的把眼睛的泪水憋了回去，笑着对凤儿说，“傻凤儿，现在还没到响午呢，还早着呢，你去把锅里的红薯蒸热一下，我们还没吃早餐呢，说不定你红薯蒸热，对面就把肉送过来了”“好吧”凤儿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向厨房方向走去。

看着女儿瘦小的背影，女人终究没有忍住，泪水还是流下来了，她望向门口，也指望着那个无情的人，今天大年三十别忘了他还有个女儿在等着他，盼着他。

看着女人坚定的眼神，那人转身跑进去了，“老四，看到大少爷了吗？”“没有，你找大少爷干什么？大家都忙死了，你小子在偷懒啊，“你别瞎说，是对面的那个找我们大少爷，”“你们俩在干嘛呢”两个佣人听到声音转身回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的女人，这个女人叫洪英，是杨媛媛从娘家带过来的管家，杨媛媛和高大少爷结婚三年连生两个男孩子，高老太爷非常高兴，对杨媛媛也是百依百顺，而且吩咐高家宅子里的人都称呼杨媛媛为大奶奶，所以她身边的人都比别的佣人地位高，连大少爷都要让这些人几分，不然杨媛媛要是不高兴了，高大少爷日子也不好过哦，两个佣人马上低头回说“洪管家 是对面大奶奶，哦，不是，是对面那个女人要见大少爷，”洪英看了一眼门口的站着的女人，由于太冷了，女人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瑟瑟发抖，要不是她那永远挺直的背，在诉说着她的倔犟和傲性，让人不由得升起敬佩，“她想做什么？是不是要年货的，小莲，你去厨房拿块肉给她，赶快叫她回去，这么冷的天，别死在这里。”旁边丫鬟小莲应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去厨房了。洪英巡视了一下院子，就离开往正院去了。

啦？妈妈，妈妈”凤儿哭着喊着，“凤儿，”秦淑华微弱的喊了一声，“凤儿，别哭”，凤儿擦了擦眼泪，“凤儿，不哭，妈妈你不要丢下凤儿，凤儿一个人害怕，”秦淑华伸出手抚摸着凤儿的脸，“凤儿，听妈妈说，妈妈可能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妈妈的话，妈妈走了后，你就去找你爸爸，不管他们怎么对你，你都不能离开高家大院，”“不要，凤儿不要，凤儿只要妈妈，”“高小凤”秦淑华声音严肃起来，凤儿知道妈妈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全名，凤儿知道妈妈生气了，“妈妈，你别生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就待在大院，哪都不去，”凤儿抱着妈妈的手，哭着说道，“凤儿，妈妈也舍不得你，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能力照顾你了，你要记住，待在大院，不管他们怎么对你，都不要离开，不然妈妈会生气的，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的”“凤儿答应妈妈，不离开大院，死都不离开，妈妈别生气，不要不要凤儿，不要丢下凤儿一个人，”秦淑华听着女儿一声声的哭着喊着，她也舍不得，可是女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努力想听到女儿的声音，伸手抓了抓，可是最终没有抓住，无力的放下了，结束了她这一生悲剧和伤痛，留下凤儿，一个岁女孩子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个世界，凤儿该怎么办啊？

“呜呜呜”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仿佛在为秦淑华这个苦命人哭泣，也为凤儿今后的日子哀叹，凤儿给妈妈盖上被子，跪下给妈妈磕了磕头“妈妈，你等我去帮你叫爸爸，我马上回来”，凤儿起身提起油灯朝高家大院走去，此时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哭泣，忘记了饥饿，她没有跑，慢慢的走向高家大院的大门，而不是小屋对面的门，她心里明白那道门后的人无法帮助她，她要找真正可以帮助她的人。

高家大门前挂满了好多大小灯笼，门口掉头两个石狮子的嘴巴上也挂了两个小灯笼，显得和白天一样的亮堂，也彰显着高家的富有，凤儿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起了五年前，她和妈妈也在这院子里，当时爸爸说妈妈肚子里怀着弟弟，凤儿要当姐姐啦，凤儿特别高兴，围着妈妈转圈圈，“我有弟弟啦，我要当姐姐啦，”“小凤，你慢点，别摔着了，”妈妈微笑着的说，手里拿着给凤儿准备上学的书包，“小凤儿，过来，把书包背上试试”书包是妈妈用剩下的布缝的，书包上还有一个小鸟，妈妈说那是凤凰，希望凤儿以后遇到困难，可以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妈妈，凤儿好喜欢这个书包，可是妈妈，爷爷会让我去学堂吗？爷爷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长大了嫁出去就行了，”凤儿嘟着嘴说，秦淑华看着凤儿，她也不知道凤儿能不能上学，只希望自己肚子怀的是个男孩，到时再求求高老太爷，或许高老太爷高兴就答应了，她摸摸凤儿头，“会的，凤儿一定能上学的，”“嗯”凤儿乖乖的着妈妈。

一天早上凤儿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吓得她从床上爬起来找妈妈，她光着脚一路跑着找妈妈，可是家里没有一个人，她有点害怕，朝着喧闹的地方跑去，她看见家里所有人都围着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想找妈妈“妈妈，妈妈，“凤儿，我的孩子，妈妈在这，”凤儿听到妈妈的声音，挤进人群，她看到妈妈坐在地上，身下好多的血，她吓坏了，她扑在妈妈身上，哭着说“妈妈，你怎么啦？”可是妈妈看起来好虚弱，脸好白，她转身跑到爸爸身边，“爸爸，妈妈怎么啦？”高宇没有回答凤儿，“吴嫂，把小凤抱走，”高老太爷大声喊道，吴嫂马上跑到凤儿面前，准备抱凤儿，凤儿躲开吴嫂跑到妈妈面前，抱着秦淑华哭着说，“我不要你抱，我要妈妈，”吴嫂上前准备强行抱走凤儿，可是凤儿死死抱着妈妈的脖子不撒手，秦淑华拉着凤儿的手，企图想把她送到吴嫂手上，可是凤儿不撒手，她也没有力气了，而且嗓子疼，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这丫头片子不愿意留下，就让她和她妈一起滚出去，不要回来了，”高老太爷丢下这句话就进屋了

秦淑华听到这句话，她拼命的把凤儿推离自己身边，可是现在的她哪有力气啊，肚子一阵阵的剧痛，嗓子里也是火一样的烧，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期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丈夫，可是这个懦弱的男人看都不敢看她，也转身离去了。

“老爷，看在秦先生面子上，你就饶了她吧，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谁会对自己孩子这么狠呢，而且还搭上自己一条命，”高家老管家高文亮对高老太爷说，高老太爷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她爹的面，你又一直为她求情，我早叫人把她赶出去了，你赶快把她弄走，别让她死在这里，还有那小凤丫头，她要跟她妈就让她去，一个丫头有什么用”，老管家先高老太爷作了个揖，就匆忙往院子里赶，半路碰到高宇，“大少爷”，“嗯，亮叔，”高宇叫住了老管家，因为老管家虽然是下人，但是辈分和高老太爷是平辈，而且跟了高老太爷几十年，所以高宇还是很尊重他，“老太爷准备怎么处理淑华啊？”“她是你媳妇，你打算怎么办啊，”老管家反问他，高宇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管家没理会他，掉头就走。

院子里，奄奄一息的秦淑华躺在地上，头靠在小凤儿怀里，哭成泪人的小凤儿呆呆的抱着妈妈的头，所有的人都同情的看着这母女俩，可是没有一个敢上来帮忙，他们都靠着高家养家糊口啊，“看什么看啊，赶快救人，”老管家对着这些人喊道，可是男的长工都不愿意过来，因为淑华下身有血，大家都觉得脏，不吉利，好在淑华为人善良，平常对下人也很随和，有几个妇女就过来帮着老管家把秦淑华抬上板车上，就这样凤儿和妈妈莫名其妙就被赶出来了，妈妈自打那以后就一直生病，从来都没有好过，凤儿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把妈妈赶出去。

凤儿走上前，敲了敲门，门没有关，应该是孩子们在门口玩烟花，忘记了关门，因为家家户户都在过年，估计家丁和下人们都跑前院讨压岁钱去了，凤儿走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到处挂满了灯笼，把这院照得和白天一样亮，凤儿没有心思看这些，直接走到前院大厅门口，厅里好多人，凤儿站在厅门口，眼神寻找着爸爸，“你是谁家丫头，”背后有人问凤儿，凤儿吓了一跳，转过身不敢抬头，一个女人走到凤儿面前，“把头抬起来”，凤儿慢慢抬起来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当漂亮的女人看了一眼凤儿，突然激动的说，“你是小凤？小凤，我是三姑，你还记得吗？”小凤儿摇了摇头，高家三小姐高招娣拉着小凤，看了看凤儿身后，“小凤，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妈妈呢？你是偷偷跑过来的吗？”

凤儿对这个三姑没有印象，她有点害怕，不敢说话，招娣看凤儿没吭声，就认为凤儿是偷偷跑过来的，她蹲下身轻轻的对凤儿说“小凤，你在这里等三姑，三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带回去和妈妈一起吃，不要让爷爷看到你，好不好？”说完她起身准备去厨房，可是袖子突然被凤儿拉住，而且凤儿一直摇头，眼睛还有泪水，高招娣有点疑惑，“怎么啦？”凤儿听到三姑这温柔的声音，就哭了起来，高招娣看到自己侄女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不知所措，凤儿越哭越伤心，声音也越来越大，厅里的人以为是孩子烟花伤着了，“老大，你去外面看看，别大过年的伤着孩子们啦”高老太爷吩咐着大女儿高迎娣，，“好，”高迎娣起身往外走，来到厅门前看到老三好像在哄一个孩子，以为是老三的孩子，“三妹，怎么啦？又是谁欺负你家小英子啦？”，高招娣听到大姐声音，急忙跑到大姐面前，小声的说道：“大姐，你小点声，不是小英子，是小凤儿，淑华的女儿，”“你说什么？”高迎娣疾步向前，确认了是凤儿，对自己妹妹说道，“你把她弄到这里来干嘛呀？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待会老爷子知道了，把你也赶出去，”“大姐，是她自己跑过来的，我就是怕爹知道，所以准备拿点吃的打发她走，可是这丫头死活不愿意，还一直哭，怎么问她都不说，你说怎么办嘛”高招娣委屈的说着，高迎娣看着凤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拍了拍她后背，然后对着凤儿说，“小凤，别哭了，我是大姑，还记得吗？”凤儿摇了摇头，“你给大姑说，是不是妈妈打你了，你给大姑说，大姑去骂她，”“我妈妈才不会打我呢”凤儿抽泣着说，

迎娣两姐妹看凤儿情绪好点，没有大声的哭了，两个对望了一眼，招娣拉着凤儿的手，把她牵到了院里角落里坐下，细声说道：“凤儿你记得吗？你小时候三姑还抱过你呢，所以你告诉三姑，你怎么一个人来这边，你妈妈知道吗？这么晚了你妈妈肯定急坏了，三姑送你回家好不好，”凤儿抹了抹鼻涕，“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妈妈叫我不要离开大院，”“不可能，老爷子不会让你们母女进这大院的，走，我送你回去，”高迎娣有点生气的说，然后就来拉凤儿，凤儿躲开她，藏在三姑背后，“大姐，你不要急，淑华肯定不知道凤儿来这里的，都这么多年了，凤儿要想回来，淑华不会拦着她，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好，谁愿意让自己女儿跟着自己受苦啊，”高招娣看着自己的大姐，“其实这些年难道你心里就没想过，爹当年为什么要赶淑华走，淑华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流产，就算淑华再有不是的地方，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苦，再说凤儿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侄女，这些年跟着淑华像个野孩子一样，还好淑华识字，不然这孩子长大了会是什么样？你忍心吗？”说着说着招娣眼泪也掉下来了，“好了，你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大过年的待会老爷子看见了，有你好果子吃，”高迎娣阻止着招娣，“小凤，你老实告诉大姑，你来这里你妈妈知道吗？”，凤儿点了点头，“那你妈妈人在哪？”迎娣继续追问，“妈妈睡着了”凤儿小心翼翼的回，“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趁你妈妈睡着了偷跑过来的”，“不是，我叫不醒妈妈，我害怕，所以就想过来找爸爸，”迎娣和招娣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迎娣语气也柔和了一些，“凤儿，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大姑去给你叫你爸爸，好不好”凤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迎娣拉着招娣朝厅内走去，“大姐，不会是淑华…”，“别瞎说，叫两个年龄大的去看看，”高迎娣心里也有点打鼓，叫了两个小厮过去看看，然后两姐妹站在门口等消息，一会两个小厮就回来了，两姐妹立刻迎上去，“怎么样啊？”小厮说“人应该没了一会啦”迎娣和招娣心一沉，身体一软靠在了身后的石狮子。

平常家里的红白事都是管家张罗，这两姐妹哪有经历过这个，两个人脚都软了，两个小厮见状马上上前扶着两位主子，“大姐，怎…怎么办？”招娣哭着问，“我哪知道，先进去再说”迎娣声音也有点颤抖，两个人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厅的方向走去，发现凤儿并没有在原地，两姐妹心一惊，推开小厮急急忙忙朝厅走去，可是已经晚了，凤儿已经站在大厅，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刚刚还热闹的大厅现在却安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见，老太爷向凤儿走来，凤儿有点害怕，不由得脚步往后退，“你来这里干嘛？”老太爷洪亮的声音响起，凤儿吓得惊恐的看着老太爷，不敢说话，“管家，拿点吃的把她送回去，”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老太爷最终还是有点不忍心，当年要不是这丫头硬要跟着她妈，就算是个女娃，也是他唯一孙女啊。

管家走到凤儿面前，温和的说道“走吧，管家爷爷送你回去，你看现在很晚了，你妈妈肯定很担心你哦”，凤儿推开他，突然跪在老太爷面前，哭着说“求求您了，可以叫我爸爸送我吗？我妈妈睡着了，我叫不醒她，妈妈很想很想爸爸，爸爸去了妈妈就醒了，”所有人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无不动容，从孩子哭诉中，大家似乎明白了，老太爷也有点震惊，“你说什么？”他瞪着凤儿大声的问道，凤儿看到他的眼睛害怕极了，连哭都不敢哭了，哪还敢说话

“爹”迎娣叫了一声，走到老爷子身边，低声说道，“爹，我和招娣叫人去看过了，人已经…”迎娣冲着老太爷摇了摇头，老太爷愣了一下，慢慢坐到椅子上，吩咐管家，“你去办吧，”“知道啦，东家，你放心吧”管家转身就去了，“小宇，你也去看看吧，毕竟她是小凤的妈，”老爷子对着高宇说，高宇还没来得及回答，“爹，高宇不能去，秦淑华那么年轻就死了，会有煞气，我这怀着孕呢，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我找谁呀”杨媛媛说着说着就抹眼泪，

老太爷听了杨媛媛的话，在他心里那杆秤还是偏向了杨媛媛这边，孙子才是最重要的，可怜秦淑华到死都还不忘这个男人，而这男人连送她最后一程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如果秦淑华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把女儿送进这大院，因为她最指望女儿能依靠的男人是世界上最懦弱无能的。

秦淑华是偷葬的，因为她是病死的，又是年轻人，在那个年代在当地没有满岁的人过世，被称为短命鬼，不能办葬礼，因为又是大年三十过世，高家不想讨晦气，大年三十那天管家就带了几个人到小屋，帮她换了件整洁干净的衣服，因为过年又买不了棺材板，就这样裹着被子和席子，找了块离高家远的地方给埋了，可怜这女人到死都没人送她，仿佛她从来没有在这世上来过。

凤儿是被鞭炮声惊醒的，昨晚闹腾一晚上，她毕竟还是个孩子，醒来的凤儿环视了周围，没有看见任何人，凤儿想起了妈妈，赶紧穿上鞋就往自己家小屋跑去，，可是凤儿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四周，确定了小屋方向，往高家大门口跑去，“站住，”一个女人声音响起，凤儿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她认出来昨晚就是这个女人不让爸爸去看妈妈，她讨厌这个女人，所以不想理她，转身就走，杨媛媛历声说道，“高小凤，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永远别想回来，秦淑华死之前叫你回来这里，不就是想你留在这里吗，你如果今天跑出去见你那个死了的妈，占了一身的晦气，我就叫老太爷把你重新赶出去”。凤儿想起妈妈的话，“凤儿，你一定要留在大院”。凤儿狠狠的瞪着杨媛媛，杨媛媛冷笑一声，“你不应该恨我，应该恨你死去的妈，是她把你送来这里的”杨媛媛话音刚落，高宇就抱着二宝从里屋出来，后面有好几个和凤儿差不多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走过来牵凤儿的手，“小凤，我们一起去街上玩，买好吃的吧，”凤儿不认识他，摔开他的手，看向自己的爸爸，可是爸爸抱着弟弟就和那个女人走了。

凤儿伤心了，她想妈妈，不想待在这大院，秦淑华哪里知道她以为把凤儿送到这里是最好的安排，因为这里有凤儿的亲人，凤儿至少不会挨冻受饿，却没有想到这里有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容下凤儿的，因为凤儿在，就有秦淑华的影子，她不是容不下凤儿，而是她秦淑华，从这一天开始，凤儿真正的苦日子才开始。

（小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