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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未熄的疆场之上,魏侯魏繁身中数箭,军医断言唯有红妆冲喜方能续命。本该披上嫁衣的嫡姐谢诗意却在喜堂之上当众撕毁婚书,她眼波流转间扫过表哥郑淮,最终将矛头指向我:妹妹生得温婉柔顺,才是侍奉君侯的良配。
父亲摩挲着婚帖的手顿了顿,正堂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众人窃窃私语。我望着满地红绸,听见自己应下婚事时,檐角铜铃正被寒风吹得叮当作响。
谁料魏侯在琉璃阁昏睡半载后竟奇迹般转醒。他亲手为我簪上东珠步摇,每月十五必命人快马加鞭送来蜜饯果子。待我身怀六甲时,他甚至不许婢女近前,连安胎药都要亲自试温。而谢诗意的婚事却成了汴京笑柄——她嫁的郑家表哥在城南置了别院,养着三五个唱曲的姑娘。
父亲寿宴那日,我抚着隆起的小腹接受宾客道贺。魏侯将剥好的荔枝喂到我唇边时,谢诗意突然掀翻案几,银簪寒光直逼我面门。
意欢!魏侯的惊呼穿透喧闹,我却在簪尖刺破衣襟前骤然惊醒。汗湿的中衣黏在背上,窗外传来更夫打梆声——竟是回到魏府婚使登门那日。
正堂内,父亲盯着婚帖长叹:魏侯重伤昏迷,这亲事……谢诗意突然提着裙裾跪倒,鬓边步摇撞得青砖当当响:女儿愿嫁!昨夜梦到魏侯醒来后,对女儿珍爱非常。
嫡母手中茶盏咔地裂开细纹:你疯了?魏繁如今与死人无异!谢诗意却攥紧母亲衣袖,眼底燃着奇异的光:母亲可记得,当年魏老侯爷重伤,也是冲喜痊愈的?
我站在雕花柱后,看着谢诗意命人展开那幅春宫图。画中女子斜倚罗汉床,半褪的裙裾露出桃花胎记——正是去岁中秋我醉后小憩,被郑淮偷画的场景。
二小姐好手段!赵媪的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表公子书房挂着这等污秽之物,当真是贱骨头!我被拖进柴房时,听见谢诗意在正堂冷笑:母亲且看,这贱人连胎记都露给外人瞧。
夜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我摸到袖中藏着的碎瓷片。前世魏侯为我建的琉璃阁在记忆里泛着冷光,而此刻柴房外,谢诗意与郑淮的私语正穿透门缝:等她死在柴房,魏侯夫人之位便是你的……
我被困在这方院子里,每一日都像熬过了一年般漫长。
院外始终有人把守,每日仅有婢女能进来送膳食。
到了第六日,谢府突然喧闹起来,人声、车马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有什么显贵登门。
就连看守我的人都被抽调走了,只剩一人守着。
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我不能再这般坐以待毙了。
无论嫡母最终查清什么真相,摆在我面前的路就两条——要么给郑淮做妾,要么被送进家庙,与青灯古佛相伴终生。
可这两条路,我哪条都不愿走。
当晚,我便将送饭的婢女打晕,换上她的衣衫,带上所有银票,悄悄逃出了谢家。
此时城门已紧闭。
我无奈之下,只能在城内寻个藏身之处,暂避一晚。
旅店是万万不敢去的——谢家一旦发现我逃跑,必定会派人四处搜捕,而旅店作为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必然首当其冲,我不愿平白送死。
思来想去,我决定前往南风馆。
那老鸨见我进门,脸上立刻堆满谄媚的笑,热情地引我往厢房去:女郎稍安勿躁,我这便将小倌们都唤来,任您挑选。
此刻我满心都是逃亡的紧张,哪还有半点风花雪月的心思,当即伸手拦住她:不必麻烦,帮我找个性格寡言的送来就行。
不多时,一个模样清俊的小倌轻轻走进厢房。
我乍一瞧他,竟发现他与魏繁有几分相似,这突如其来的相似让我心头猛地一跳,险些失态。
我赶忙稳住心神,强作镇定,让他弹些柔和的曲子来听,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靠坐在床上,微微闭着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琴音如潺潺流水,在厢房里缓缓铺展开来。
我的思绪却如乱麻般缠绕,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谢诗意杀害我的场景。
那日,正是父亲的寿宴,谢府高朋满座,门庭若市。
宾客们纷纷向魏繁敬酒,他却只是礼貌地一一致谢,随后全部婉拒了。
这位向来冷厉的君侯,此刻脸上竟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夫人已有身孕,闻不得酒味。
话音刚落,众人便围上来道贺,吉祥话如潮水般涌来。
女眷们更是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地向我送上祝福。
而谢诗意,却自始至终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宴至中途,我觉得宴会上太过沉闷,便起身想去院中透透气。
刚走到游廊站定,突然,一把短剑如鬼魅般骤然刺穿我的胸膛。
我缓缓垂眸,看到了那殷红的剑尖,鲜血正沿着剑身缓缓流淌而下。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到一阵刺痛袭来,惶惶然回头,入目的是谢诗意那癫狂怨毒的脸。
她毫不犹豫地拔剑而出,刹那间,我胸口的鲜血如泉涌般喷薄而出,溅落在地面上,一片殷红。
嫁给魏侯的人本该是我,谢,是你偷走了我的一切!
你一个低贱的庶女,攀上魏侯也就罢了,还不知足,为什么还要去勾引郑淮!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夫君?!
贱人,该死的贱人!凭什么他们都爱你,凭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爱你!
我浑身剧痛难忍,缓缓倒在了地上。
从婢女那惊恐的眸子里,我看到自己浑身沾满了鲜血,将裙衫都浸透了。
尖叫声划破长空,仿佛要将这谢府的宁静彻底撕裂。
下一秒,谢诗意被一声怒吼后的剑斩首,头颅咕噜噜滚落到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紧接着,我被人轻轻拥入怀中。
意识已经逐渐弥留,昏昏沉沉中,我没看清那人的面容,只闻到了一股极淡的檀香。
檀香……
我无力地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点点滴滴。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猛地睁大眼睛。
原来,那人居然是郑淮。
郑淮自幼由礼佛的祖母带大,怪不得谢诗意对他恨之入骨。
没想到谢诗意竟对我存着这般幽暗的心思。
思及此,我不禁冷汗涔涔而下。
还好我千方百计逃出来了。
若留在谢府等候嫡母发落,摆在我面前的既不会是给郑淮做妾,更不会是送去家庙。
等待我的,唯有死路一条。
谢诗意,是决然不会放过我的。
想了一整夜,我最终决定前往江南。
寻个小镇,开家医馆,了此余生。
此生,我的心已如止水。
对情爱,再无丝毫波澜。
谢诗意不会知道,前世魏繁对我的百般呵护。
不过是演给他的白月光看的一场戏罢了。
那白月光宋菱,本是他兄长的妻子。
兄长病逝后,她孀居守节,却遭魏繁觊觎。
小叔与寡嫂,在世道之中本就不容。
注定不能在一起。
为了逼她,魏繁便利用我。
那些所谓的如珠似宝、珍之爱之,全都是假的。
一夜未眠,直至,天才蒙蒙亮。
此时,城门已然开启。
与往日不同,今日城门处的戒备极为森严。
守卫数量多了数倍,还逐一盘查过往行人。
我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别多想。
父亲不过是个小主簿,以他的权势,绝无可能调动这么多官兵来抓我。
所以,这些人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
一番自我宽慰后,我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从容地向城门走去。
守卫拦住了我,让我摘下斗笠,对着画像查看我的容貌。
我不动声色地朝那画像飞快扫了一眼。
身子瞬间一僵,险些暴露。
那画像虽然画得粗糙,却也能认出是我。
还好我早有准备,提前换了男装,又精心做了易容。
任谁也看不出我是女子。
守卫问了我几个问题后,便挥挥手,放我通行。
我暗自松了口气,重新戴上斗笠,朝城门外走去。
就在快要踏出城门的瞬间。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那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疯狂。
站住。
我没有停下脚步,依旧镇定自若地向前走。
只剩几步了。
再迈出几步,我就能摆脱这束缚,从此自由翱翔。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
一支箭如万钧雷霆般射来,从我的发顶穿过。
把我头上戴的斗笠射落在地。
箭尖稳稳地钉在我脚尖前三尺之处,截断了我的去路。
箭羽微微颤动,嗡嗡作响。
发带断开,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引得过往行人纷纷惊呼。
竟是个容貌绝美的男子。
魏繁大步向我走来,目光如鹰隼般犀利,死死地盯着我。
抬头!
我有些恍惚,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眼前的魏繁剑眉星目,面容英俊非凡,只是脸色苍白,好似大病未愈。
对了。
前世此时的魏繁,还在昏迷之中。
没想到重生后,他竟也早早苏醒。
可他怎么会出现在汝阴县?
是来亲自迎娶谢诗意完婚的吗?
魏繁眉眼中透着寒霜,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
“聘为妻奔为妾,为了个无名之辈,你竟自甘堕落!”
魏繁的内心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这火焰炽热得让他五脏六腑都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疼痛难忍。
魏家婚使出发后的第五日,魏繁竟奇迹般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一时间,阖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欢欣鼓舞之中。
众人皆言,谢女福泽深厚无比,人还未迎娶回来,竟似让君侯化险为夷。
而魏繁此时才恍然惊觉,自己竟重生了。
回想起前世,谢意欢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他只觉肝胆俱裂,心好似被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割扯着,痛彻心扉。
如今,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那谢诗意心狠手辣,绝不能让她再待在谢意欢身边。
于是,魏繁全然不顾众人阻拦,执意拖着自己那伤重未愈的身体,火急火燎地赶往汝阴县去亲迎谢女。
魏家的船队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奋勇前行,一路乘风破浪。
将士们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在婚船即将离开汝阴县的前一晚,魏繁的船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谢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景象。
红绸盖头的新娘静静地坐在里屋之中。
魏繁心中满是期待,他还从未见过谢意欢穿嫁衣的模样。
前世,她嫁到魏家时,自己尚在昏迷之中,是族弟代自己拜了堂。
自那以后,每每念及此事,他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快。
起初,他实在不解这缘由,直到一位谋士一番点拨,才道破天机。
那谋士笑言:“主公心中在意女君,这是吃醋了呀。”
当时,他只觉对方荒谬可笑。
自己堂堂一君侯,眼中有日月之明,心中有乾坤之阔,怎会为这等小事而心生醋意?
然而,他分明就是醋了啊。
闭上双眼,他便能清晰地想象出,成婚那日谢意欢身着嫁衣该是何等的美丽动人。
可遗憾的是,前世他终究还是错过了那美好的一幕。
如今重来一世,所有的遗憾定要一一弥补。
想到这里,魏繁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噙上了一丝笑意。
他缓缓走上前去,可就在即将靠近新娘的刹那,他突然猛地顿住了脚步。
即便新娘的身形与谢意欢极为相似,但魏繁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身穿嫁衣的美丽女子根本不是谢意欢!
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大步上前,遽然出手,一把铁钳般的巨手紧紧捏住谢诗意的喉咙,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似要将她的脖子活生生地拧断。
前世,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谢意欢,如今她竟还妄图嫁给自己。
谢诗意此时已然到了极限,脸憋得通红,像是一只溺水的困兽,嘶哑着嗓子尖叫道:
“我知道谢意欢的下落,君侯若真的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听到这话,魏繁这才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硬生生地止住力道,缓缓松开了她。
没人能体会他此刻心中有多害怕。
他害怕自己又一次晚来了一步。
他害怕谢意欢会再次惨遭毒手。
他害怕就算重来一世,他们依旧不能携手共白头。
谢夫人见状,战战兢兢地拿出一幅画像,递到魏繁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道:
“君侯想娶意欢本是她的福分,可君侯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她继续说道:“她早就跟她表兄暗通款曲,为了能跟她表兄私奔,她还打伤了我府上一个婢女,而后逃了出去,如今只怕早就逃出了城。”
魏繁目光落在画像上,那是郑淮的印章。
印章醒目刺眼,好似一道利箭刺进他的心底。
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竟猛地捏碎了桌角,沉声道:
“她还在城内。”
“如今天色已然很晚,先让她好好休息,明早一定要看好城门,务必将人给我找回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魏繁的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谢意欢那娇羞的一颦一笑,一会儿又变成那郑淮所画画像的模样。
他的心中坚信谢意欢不会对郑淮有情。
可是,万一……真的是呢?
那团名为「嫉妒」的火苗,在他心中悄然被点燃,并且越烧越旺。
我朝着魏繁盈盈行礼,面上佯装不识,镇定自若地质问。
“这位郎君,你我此前从未谋面,何以平白污蔑于我清白?”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魏繁心中那团愤怒的火焰给浇熄。
自昨夜发觉谢意欢不见踪迹起,他心头那股郁积已久的闷气,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当下便信了她的话。
认定她是遭人冤枉的,是郑淮单相思,是谢家的人蓄意陷害。
魏繁轻咳了几声,方才一番慌乱折腾,他胸口的旧伤又裂开了。
他将自己的佩剑递过来给我,嗓音沙哑低沉。
“对不住,是我举止失当,愿受女郎一剑,给你出出这口气。”
我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蹙。
重生这一遭,魏繁行事风格依旧这般不羁。
“郎君。”
我没有接过他递来的剑,而是恳切地望着他:“你可否装作不曾见过我,放我离去?”
魏繁的双眸深邃如墨,眼眸深处的阴霾浓重得化不开,半晌,吐出两个字。
“不行。”
“而且我们并非素不相识,我名唤魏繁,是你的夫君。”
我微微一愣神。
没想到魏繁居然也重生了,他居然是来接我的!
他被我一路带回了谢家。
嫡母瞧见我时,脸上神色如常,不见丝毫波澜。
谢诗意却没这份心性,她的眼神好似淬了剧毒,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父亲在魏繁面前表现得极为谦卑,语气满是殷勤:“小女顽劣,惹得家中父母忧心,幸得君侯出手相助,将人寻回。”
嘴上说着忧心,视线却连一分钟都没在我身上停留,始终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魏繁的一举一动。
见魏繁没有作声,他胆子又大了几分,继续说道:
“意欢只是个庶女,出身卑贱,实在配不上君侯。”
“不过她与君侯既然有缘,在下便忍痛将她送给君侯为妾室,如此一来,诗意为妻,意欢为妾,姐妹共侍一夫,也算是美事一桩。”
魏繁眼神骤冷,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面沉如水:“身份低贱?本侯纳妾若只看身份,何至于落到你谢家头来!”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即刻取你项上人头!”
这番话吓得父亲浑身颤抖,直接趴在地上,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不敢再多嘴。
紧接着,魏繁牵着我的手就要出门。
“马上出发,回青州成亲!”
谢诗意一听,顿时急了,猛地推开我,死死抱住魏繁的腿:
“君侯万万不可被谢意欢给骗了,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子!”
“她和表兄私下苟且,早就失了清白,这样的人哪能配得上君侯?”
“而我自幼便被当作君侯夫人来培养,一言一行尽显大家闺秀风范,只有我和君侯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低着头,默默看着脚尖,并不多做辩解。
谢诗意的这番话,漏洞百出,全看听的人作何判断。
魏繁若是信了她,那任由我离去,这天底下,总能有一处安身之地。
所有人都紧盯着魏繁,等待他的抉择。
他没有丝毫犹豫,冷脸一脚踹开谢诗意,头也不回地吼道:
“胡言乱语,敢侮辱女君者,杀!”
身后传来谢诗意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戛然而止。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如同前世一样,谢诗意头颅咕噜噜滚落,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她就这般轻飘飘地死了。
重生之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嫁给魏侯,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身旁的魏繁抬手挡住我的视线,声音平淡:
“莫要看了,怕吓着你。”
在他的牵引下,我缓缓离开谢府,渐行渐远。
离开汝阴县的当晚,我身处魏家的船队之上。
没想到,这一晚我竟难得睡了个好觉。
自从重生之后,每一个夜晚于我而言,都像是置身于噩梦的深渊。
谢诗意前世杀我的场景,犹如恐怖的幻灯片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而如今,她死了。
仿佛那根将我和她命运紧紧相连的线,在她死去的那一刻,被彻底斩断了。
我心中依旧盘算着逃跑之事。
可魏繁却像是牛皮糖一般,死皮赖脸地黏着我,不管何时都要和我亲近。
他以自己身负重伤,且船上没有侍女照料为由,恳请我与他同住一个舱房,方便他照料。
我态度坚决地拒绝道:“君侯,你我尚未成亲,如此行事,实在是有违礼数。”
魏繁听闻,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他紧紧地捂着胸口,那模样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迎娶你。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痛苦不堪,甚至有性命之忧吗?”他说道。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
“哎呀,这伤口好像又裂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加戏,“意欢,你看能不能帮我看看?”
话音刚落,他又故意咳嗽了几声,那张原本英俊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煞白一片。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如今的魏侯,和前世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前世的魏繁,无论是在众人面前,还是在私下里,总是那副冷厉端肃的模样,不苟言笑。
哪怕是在宋菱跟前,他为了做戏故意对我表现出温柔的样子,那笑意也从未真正到达眼底,反而更显得薄情凉薄。
可重生后的他,就像是彻底抛弃了前世的那层伪装。
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看着我,那种模样,仿佛全身心地依赖着我。
我看到他胸口的箭伤,确实凶险万分。
当初那箭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射中心脏,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他才昏迷不醒足足半年之久。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帮他褪去衣衫查看伤口。
那伤口果然又裂开了,白色的布条上渗出了一片一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又细心地换上新的布条。
我们面对面站着,布条从前往后一圈一圈地缠绕着。
在这个过程中,两具得很近,气息仿佛也有了一种奇妙的交融。
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洒在我们身上,一种微妙的暧昧在周围悄然弥漫开来。
“意欢,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说法吗?”耳边突然传来魏繁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我心如止水,面色平静地答道:“君侯还是早些歇息吧,好好静养几日,伤势便会好起来的。”
说完,我行了个礼,便在他的目光中缓缓退下。
没想到,当晚魏繁就发起高热,再次陷入了昏迷。
他本就伤势严重,又经历了千里的奔波,行程太过匆忙。
而且,随行之人中竟然没有带医者。
众人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船上的谋臣果断下令船只靠岸。
随后,派人前往岸边的小镇去寻找医者。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起来,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也要一同前往。
“我自幼便跟着阿娘学习过一些医术。万一到时候没有找到医者,寻些退烧的草药也能暂时应急。”我说道。
谋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全程被众人簇拥着的魏繁,最终不敢反驳,应允了我。
于是,船缓缓靠岸了。
我跟着两名护卫,朝着岸边的小镇走去。
这一走,我便再没有回头。
我一路辗转,走走停停。
终于,在江南寻得一处静谧小镇,便决定在此定居。
这小镇地处偏远,仿若世外桃源,远离战火纷扰。
群雄逐鹿,马革裹尸,那些争斗与百姓又有何干?
普通百姓,所求不过是家人平安,日子过得安稳、舒心罢了。
而这也恰恰是我心底的渴望。
一屋一人,相伴三餐四季,这最平凡的幸福,便是我毕生所求。
我如愿以偿地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
闲暇时,自己去山上采些草药,收入虽不算丰厚,却也足以维持生计。
时光悠悠,魏繁自那日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未出现过。
毕竟,夫人没了,他自是可以再娶。
何况,我与他毕竟未曾正式成亲。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我在青石镇不知不觉已度过了四个年头。
外头的世界,依旧硝烟弥漫。
偶尔有路过的旅人,会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
而这些消息,无一例外,皆是有关魏侯。
据说,魏侯已在乱世中打下大半江山,那些英雄豪杰,皆被他收入麾下。
如今,只剩一些残余势力,在苟延残喘,他一统天下,似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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