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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jin 2025-08-19 19:27:48 小说推荐 5 ℃
长篇武侠《明尊英雄谱》第八章 天魔轩辕

石炅按照札木合的指点,从蒲昌海出来之后向西北而行。他过了旷林岗坡,走入狭窄山径,山坡倾斜,栈道壁窄,但比起寸草不生只有黄沙的蒲昌海,眼前的艰难险阻已不算什么了。离了蒲昌海之后,已是回鹘族的聚居区。石炅一路上遇到不少粗犷慷慨的回鹘牧民,十分好客,见他单身一人,分给他不少水粮。这一路上水源稀少,得到牧民们无私的馈赠,石炅总算无忧无急。

行行重行行,穿林过岗,下行山谷,斜越密林,不久就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村镇,这小村镇依山而建,倚丛莽而息。石炅满身疲惫地走进村镇时,虽已入夜,人不全寝,到处火把通明,几处酒肆中人声鼎沸,原来这村镇名叫虎儿台,住在镇上的不但有回鹘人,还有不少汉人。他们见了风尘仆仆的石炅,就如同见到了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当此热忱,石炅不由眼角微润,他的童年是在枯燥无味的辛苦练功的寂寞中过去的,二十岁满师之后游历江湖,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几曾见过人与人之间,有这样温暖?

石炅住进了一家汉人开的小客栈,酒足饭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托客栈的老板替他重新物色一匹好骆驼。那姓丁的老板听说他要去阿尔泰山,已自惊讶,又不免有点疑惧,替他担心。因为从这虎儿台小镇到阿尔泰山,中间还隔着荒凉的交河洲,交河洲到阿尔泰山还有一片比蒲昌海还大三四倍的沙漠,路上盗匪横行,一般过往的客人没凑够三十多人的队伍,是绝不敢轻易上路的,除非不怕死,否则没人敢轻越雷池。

丁老板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石炅赶忙和颜悦色地安慰他,并且对他说:“不瞒你说,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遇上打劫的也没必要害怕。我是性情所致,喜欢一个人四处游历,如果前方的道路实在不通,三四天内我就从原路折回,不会冒险前行了。”丁老板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放心,尽管如此,心中依旧觉得十分纳罕,心想这位客人的胆子也忒大了,敢一个人穿越交河州大沙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石炅住了四五天,身体的疲累已完全恢复;又过了三天,丁老板果然从过往的商队手中给他买到了一匹正当壮年精神奕奕的骆驼,石炅便着手打点一切所需,打算明日上路出发。

小镇夜宿,万籁俱寂。躺在床上,往日情景,跑马灯似的一幕幕从脑海中掠过。他已不是初涉江湖的“雏儿”,这三十五年中他有十几年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杀手生涯,从未有过夜不能寐的先例,今日不知为何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正在朦朦胧胧之间,忽听隔壁有人小声谈论。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比如姓石的那小子……”

听到这个声音,石炅不由大吃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白色宫殿落荒而逃的陆文渊!看样子陆文渊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更没想到他正住在隔壁,否则也不会毫无避忌地在一个客栈中谈论他了。石炅起身静听,这个声音可不正是陆文渊的。他正想听陆文渊怎样议论他,可是接着听下去却又不是议论他,而是在和一个人谈起了明教。

只听陆文渊叹了一口气道:“上官兄,你看连我自己的师父,我想拉他出山他都不愿出来。可见他对明教的那些余孽还是心有余悸,何况他人?黑水宗势力并不太强,我又凭什么可以压服其他几宗?”那复姓上官的人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令师不肯出来,这又有什么令我们丧气的?恕我说句狂话,令师虽然在明教中颇有威望,但少他一人,也不见得对我们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七宗八堂中,愿意归附朝廷的人还有很多,至少七宗之内,我上官泰攘臂一呼,还有七成人马肯听我的召唤。你怕什么?!”石炅听到此处,心道:“原来是白山宗的副宗主上官泰这叛徒。”

明教七宗中数白山宗兵强马壮,他们的旧宗主“四门重手”顾显当时是教主谢和尚的左膀右臂。顾显为人极重节、义二字,辅佐教主,忠心耿耿,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而他得到的奖赏自己一分不留,都分给了自己的下属,因此他年纪虽轻,在明教上下威望甚高。可惜他英年不寿,在云雀公主和陆文渊打破明王谷的前三年就因病去世了,终年不过三十七岁。顾显死后,白山宗群龙无首,当时谢和尚本意是要让顾显的副手上官泰接任,被石炅阻谏。

石炅对谢和尚说道:“宗主之死,他面无戚戚之色,饮酒吃肉,一似往常。这样的人残刻无亲,不足以托付大事。”谢和尚听了石炅的话,果然将立上官泰为白山宗宗主的议条废止。为了这件事,上官泰差点和石炅在明尊堂火拼。但石炅在明教和顾显一样都是少年成名,又都享有甚高威望,武功更在上官泰之上,且其他六宗宗主也并不看好上官泰的能力,同意另寻佳士的人占了八成有多。上官泰一心不忿,公然宣布脱离明教,叛离明王谷回到山东老家闭门不出,谢和尚数次派人请他回去,都给他强硬拒绝。

只听陆文渊说道:“不然!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而是要看郡主。她肯不肯收纳白山宗的降卒,还是另外一回事,并不是看白山宗有多少人可用!你可知道朝廷中的许多人听到明教二字都十分害怕,为什么?因为明教是有野心颠覆朝廷取而代之的。许多人一听到‘明教’,立刻就会联想起‘造反’这样的事来。因此朝廷能彻底消灭明教,就决不会采取招降之策!我义父死后,天命八司是渐渐恢复了一点势力,可是得不到大的发展,原因是什么?是朝廷忌惮明教,同样也怕‘天命八司’会因此坐大!”

上官泰问道:“那可怎么办?陆兄,你总不会改变想法,见死不救吧!”

陆文渊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上官兄稍安毋躁,我怎会改变原来的想法?我要改变想法,也不用从阳关跑来和你秘会了。我这么说,还是为了保存一些白山宗的势力。朝廷害怕老百姓造反,许多人更恨明教的人。那么我们现在提出在‘天命八司’之外另立门户、成立一个对朝廷誓死效忠的新教,第一可以缓和朝廷对明教白山宗必杀的压力,第二又可以吸收更多的人为我们所用。而另立门户成立新教并不是坏事,至少我们行动自由,不必听他人的节制,又享有和‘天命八司’同等的地位,并不是说我们就要做朝廷的奴才。这个另主门户、成立新教的计划一旦成功,散落在各地的明教弟子一定会感激我们不杀的恩德,从各地赶来归顺。到时候由上官兄你做新教的教主,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上官泰叹了口气道:“陆兄,我们是十数年的交情,我相信你。你既然这样说,也有你的道理,我只有依你。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妥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文渊话头一转,问道:“我让陆兄寻找赤焰刀的下落,有什么消息了吗?明教两大圣物之一圣火令已落在了姓石的那小子之手,再给他找到赤焰刀,我们招抚教众另立门户的计划可要落空了!”

这两个人既狼狈为奸,又相互利用。上官泰出身世宦,离开明教之后梦寐以求的就是托庇他人,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日后也好光大门楣。他对成立什么新教、当什么教主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而陆文渊则是秉承了朝廷的旨意,招抚明教的残余教众只是个幌子,根本目的还是要将明教彻底铲除。两人心中各有盘算,上官泰听了陆文渊的说话,谋取官位的想法落空,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舒服。他觉得陆文渊的“计划”,无法令自己苟同。他隐隐觉得陆文渊这是有意在敷衍他,想让自己出力,又不想给予自己什么好处。

正在隔壁凝神偷听的石炅却对他们的阴谋诡计毫无兴趣。石炅只要确信陆文渊和上官泰出现在这荒凉小镇并非追踪他而来,换句话说,石炅要杀这两个人虽要费点事,却完全可以达成,但他的目的是北方燕然天星顶上的天陨铁,这个时候杀掉二人,只会引来“天命八司”的追踪,等于是在给自己制造麻烦。而郁郁不乐的上官泰只好勉强答应了陆文渊的要求去寻找赤焰刀,却不愿要陆文渊的带来的三千两银子和他的“空头许诺”。上官泰当然不知道陆文渊已将他算计在需要彻底除掉的人名单以内,而他的真实意思也有所保留,没有全部说给陆文渊知道。陆文渊好说歹说,总算把上官泰安抚住了。

第二天石炅故意晚起,陆文渊和上官泰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石炅的监视之中,天微微亮就各自走了。这小村镇是东西走向,陆文渊和上官泰向南去的,自然是入关去了。石炅慢吞吞地起床,悠哉游哉地准备上路,直到并未看见陆文渊和上官泰回转,才放心北行。

躲过了一场见所未见的大沙暴,深入到了交河与高昌交界一个名叫风口子的小地方。这地方名叫“风口子”,真是名不虚传,两山夹峙,中间一道豁口,漫天黄沙正是从这个豁口肆意吹虐。石炅好在买的是骆驼,才可以借助骆驼高大雄伟的身躯侥幸躲过沙暴,又走了两百多里,终于走到了西域有名的大镇彰八里。通向彰八里的古道年久失修,路基也早已崩坏。其时天已过午,日色斜射,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黑。他拐过一处峭拔的峰脚,仰望前面的山岗,只见夕阳西照,反映松林,树上的枝叶,树下的红土,都罩上一层血色的光彩。他正在骆驼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这古道斜阳的异域风光,忽听不远处的山冈上传来一阵叱咤呼喝之声。他抬头凝望,只听轰隆一声,一块巨石从山冈上直滚而下,飞过他的前头、跌入路下,砰然有声,两株当地盛产的雪杉给飞下的巨石拦腰击断。

石炅急忙带住骆驼,仰头一望,又是一阵尘土沙石飞溅下来。他情知山上有人在较技争胜,好奇心起,急忙把骆驼牵到山下束在一棵大树上,轻登巧纵,攀上山冈,四处张望。只见在林间空处,有几人盘旋飞舞,各持兵器,正在酣斗,不远处还高高下下站着十好几个人。

石炅再仔细一看,才发觉是四五个人,围着一个身着黄衫四十多岁长发披散的中年人,并力缠斗。石炅再走近十余丈,只见那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虎体狼腰,神态甚是威猛,目光如电,长须及胸,每一运掌,虚实相间,但见黄影一晃,向他围攻的四五人便招招落空。

但见中年人蓦地腾空飞起,身未着地,寒光耀眼,四五件兵器便都向他招呼过去。那中年人斜刺穿出,一人急挺剑刺出,中年人出手奇快无比,身形只一晃,便到了他背后,横肘猛撞,砰的一声,撞正使剑那人的后心,左手一挥,已将他手中长剑夺在手中,这时用剑那人方始摔落在地。这几下兔起鹘落,迅疾无比,其余几人待要阻截,哪来得及?一名用单刀的大汉追得最快,手起刀落,向那中年人背心斩下,那中年人背后如长眼睛,脚下不停,左脚踢出,正中那人胸膛。那人大叫一声,直飞出去,右手单刀咔嚓一响,断成两截。

石炅看了这几招,好生钦佩,心道:“这人鹰视狼顾,掌起风云,睥睨群敌,果有惊人绝艺在身。”

那四五人中不一会伤了两人。只听两声长啸,又有两名黑衣汉子向那中年人疾攻。这二人一个手执短戟,另一人手持双轮,都是外门重兵器,石炅离他们还有十余丈远,已听得三件兵噐上传来呜呜怪响。那黄衫中年人连闪几闪,欲攻那手持单戟的汉子,那汉子武功甚是了得,一支短戟防守严密,护着周身要害。黄衫中年人空着双手,倒似颇为忌惮,连攻了三四招也未得手。但他在双轮一戟中穿插来去,身法诡异之极,也灵动之极,他无法伤到对手,对手想伤他,也自千难万难。圈子中还有一人,见两个伙伴缠住了那中年人,似是有隙可乘,便奋不顾身扑上,一口吴钩剑光芒闪烁,攻如暴风骤雨,剑法凶悍之极。

斗了十余招,一剑一戟招招刺向那中年人要害胸腹,双轮展开,一上一下地击向那中年人,四面八方,无处不有杀手。三名好手各奋平生之力,下手毫不容情。再斗片刻,忽听一旁有人喝道:“近身缠斗,耗他力气!”那中年人听了哈哈一笑,突然间左腿微蹲,双掌齐飞,打在使双轮那人的腰间。那人一声闷哼,左手轮反撞过来,锋利之极的轮刃正斩在自己脖颈,登时鲜血激喷,命丧当场。使吴钩剑和短戟那两人只一呆之下,那中年人已是双掌分袭,使吴钩剑那人长剑闪出,只听当一声响,与同伴一支短戟碰得火光飞溅,剑戟几乎同时落地。那中年黄衫人出手虽有先后之别,但他招数实在太快,那两人不及反应,便已手臂酸麻,兵器同时掉地。紧接着砰砰两响,两人腾云驾雾般飞出三丈多远,口吐鲜血,挣扎不起。

石炅看到此处,情不自禁大声喝彩:“好功夫!”有人喝道:“兀那蛮子是谁?”立时便有一个妇人手持双刀,向石炅杀来。那妇人刀法极快,一刀护身,一刀疾攻,双刀连使,每一招均攻亦均守,守得牢固严密,攻得淋漓酣畅。石炅看不清来路,连退了四步。便在这时,只听左翼呼呼风响,石炅纵身向后退时斜眼向左右一瞥,却见一人使链子锤,一人使齐眉棍,一同扑来。链子锤锤头不大但钢链甚长,施展开来,横及丈余,呜的一声从石炅头顶掠过。

石炅身形疾转,大喝一声,手一伸已将链子锺钢链抓住向怀中一扯,同时飞起一个连环腿,使齐眉棍的汉子疾踢,反手拔剑,蓦地停步,斜刺里一剑刺向使刀妇人的手腕,剑势飘忽之极。只听当的一声,黑剑微弯,那妇人左手刀给黑剑削断。那妇人容颜俏丽,性甚勇悍,右手刀一刀横扫过来。石炅把链子锤一掷,手腕翻处,长剑向上斜飞,噗的一声,刺入她左肩。那妇人左肩剧痛,右手刀仍是奋力一刀砍出。石炅长剑闪处,那妇人右腿中剑,鲜血横流,大叫一声,使劲将刀向石炅掷出,但她受伤不轻,右臂使不出全力,刀掷出一尺,便即啪的一声掉落草地。

石炅将那妇人刺伤,使棍和使链子锤的两人慌忙将那妇人扶开裹伤。那高高下下的十几人中一名道士挺剑而出,喝道:“你这小子到底是谁,敢来管我们合欢门的闲事?”原来那合欢门号称西域黑道第一大帮会,势力庞大,帮中高手如云,连当地官府和西域本地的土著也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合欢门出外做事,也没人敢从中横插一脚。石炅没来西域之前已听说过很多关于合欢门的事,也早就有心要会会合欢门的“九大高手”,当下双掌一错,嘿的一声道:“单打独斗,没人来管你,以众凌寡,姓石的便看不过去。”黑剑一指,挺剑刺出,剑光闪烁,剑身发出嗡嗡之声,一剑连袭那道士胸口七处大穴,不论那道士向哪个方位避让,亦非中剑着伤不可。这一招叫做“七星伴驾”,一剑分出七个方位不同的剑点,是紫炁混元剑的杀手神招。

那道士甚是识货,双臂一振,立即倒纵丈许,堪堪避过,但石炅跟着发出的三招后着,一着狠似一着,一着快似一着,连环相生,实所难当,要教那道士无力还手,即刻知难而退。

那道士一惊之下,猛地想起往昔在江湖中所见一人,失声惊叫一声:“你是谢和……”“尚的什么人”五字尚未吐出,手腕中剑,长剑呛啷落地,紧接着胸口一凉,衣裳穿了个孔洞,惊惶之下,慌忙跃开,以手抱腕,心中暗暗骇然。

石炅黑剑一收,忽听身后有人喝道:“混帐小子,谁教你来管我轩辕一野的闲事?”声音虽然不响,但来得快极,石炅一惊回头,已和那黄衫中年人面对面而立,两人鼻子碰鼻子,大眼瞪小眼,石炅急待闪避,那人双掌已按在他胸口,冷冷地道:“有种动上一动,立取你狗命!”那黄衫中年人双目冷冷凝视着石炅,神光炯炯,凛然生威,石炅心头一凛:“原来这人便是久未露面的武林八大神魔之首天魔轩辕一野!”

那中年人见石炅惊惧之意一闪即逝,片刻之间恢复如常,心想这人年纪尚轻却临死不惧,自己纵横半生,亦从未见有人有如此胆色,不由起了钦佩惜才之心,手掌松开,哈哈一笑,说道:“很好!有种!看你不像个无端小人,我虽能杀得了你,却未免太不把你放在眼中了!”双掌垂下,退了三步。

石炅这才看清,这人身材极是雄壮,约莫四十五六岁年纪,一部胡须又黑又密,根根似针,长垂胸前,当即深吸口气,微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魔轩辕一野?在下石炅,多谢掌下留情。”轩辕一野道:“你剑法的确甚高,可惜爱管闲事,之于你的人品而言,未免太也美中不足。要知道,爱管闲事的人在江湖上通常都不长命。”石炅道:“惭愧。轩辕兄所言极是。”轩辕一野眼光转处,忽地喝道:“小心!”双掌推出,一股猛烈的掌风电闪而至。石炅和他相距甚远,轩辕一野掌发又快,石炅刚要闪避,只觉一股寒气袭来,登时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天魔双掌已击在他胸口。背后有人闷哼一声,疾跌出去。原来轩辕一野双掌打在他身上,一阴一阳两股掌力透体而过,将从他身后偷袭一人震得飞了出去,石炅却只是身躯微震,毫发未伤。

天魔轩辕一野的成名绝学名为七煞阴阳掌,有握沙成棍、束气成罡之能,掌力霸道,武林之中,正邪两道,少有其匹。他双掌掌力着体,本来石炅更无幸理,但天魔功力既高,竟能隔山打牛,这倒也是石炅没想到的事。就在石炅一呆这须臾之间,轩辕一野已身似飘风从他身边一晃而过,叫声:“得罪!”石炅便听身后喀喀两声,又有两人给他击倒。石炅回过头来,但见七八人已将天魔围在垓心,天魔掌力凌厉之极,黄色的身影纵横来去,七八样兵器擦体而过,他却似浑然未觉一般,统统都是置之不理。

石炅只这么望得一眼,一名黑衣老者已倏地欺近身来,远远发出一掌,向石炅胸口击到,紧跟着三四样兵器往他身上砸落。石炅正要出手,忽觉腰间一紧,身子蓦地里离地而飞,原来是天魔飞身而至,扯着了石炅的腰带向后拉扯。天魔自成名江湖,身边所有无不是趋利忘义之辈、怙恶不悛之徒,突然见到这样一个素不相识、不畏强梁的年轻人来为他打抱不平,竟大有知己之感。他纵横江湖多年,死在他一双铁掌下的成名人物不说一千,亦不下八百,端的是杀人如麻、阅人无数,石炅虽只短短说了几句话,天魔便知他口无虚言,决非惺惺作态。当此强敌环伺,凶险殊甚,眼见石炅落入敌人包围之中,当即扯了他便走,夺路狂奔。他这一展轻功,当真是疾似惊飚卷地,在场者无人拦挡得住。

但敌人那边十几二十人中也有几个厉害的高手,斜刺里紧追而至。刚才正欲掌击石炅的那黑衣老者倏地从二人身旁掠过,拦在前方。天魔大骂:“你奶奶的!”提气疾冲,纵身一跃,双掌横挥,将包抄上来的两人从半空击落了下来。喀喇声响,那两人筋折骨断,飞出几丈,眼见不活了。那两人看装束充其量只算合欢门中一般弟子,轻功过人,武艺却稀松平常,遇上这个煞星,一声未吭便无端送了性命。天魔凌空发掌,沛莫可当,挥洒自如,石炅见他手段凶狠,掌下绝无容人之意,不禁心头微凛。

天魔复毙二人,精神大振,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有没有座骑,我可不想跟那些兔崽子们继续纠缠了。”石炅一笑道:“有是有,是一匹骆驼,未见得跑得过他们的好马!”天魔一阵猛攻将那黑衣老者迫退,笑骂道:“奶奶的,骆驼也好,总比用脚跑着强!” 两人疾若流星从山冈上一冲而下,解了骆驼,天魔抢了石炅手中的驼鞭,挥鞭如雨。那骆驼原是慢吞吞的性儿,给天魔这几鞭打得疼痛非常,撒开大步,向前狂奔。那十几人待上了马来追,石炅与天魔早已去得远了。

骆驼比寻常坐马高了一倍,步幅又大,这一气狂奔,声势倒也颇为惊人。石炅从未见过骆驼如此跑法,坐在驼背上不由得哈哈大笑。两人在大路上狂奔一阵,眼见追兵没来,便勒住骆驼,转入山道,走到一个山坳中暂息。天魔跳下骆驼,呼呼直喘粗气,道:“有干粮么?拿来吃点儿!不吃饱了肚子,怎有力气再战?”石炅诧道:“你还要再打?”天魔道:“你怕?”石炅哈哈一笑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他奶奶个腿儿?”就行囊中取出三只烤羊腿和一大皮袋的马奶酒来,天魔大喜,抓了一条羊腿,大吞大嚼,吃得连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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